前不久的博鰲論壇期間,“騰訊攜AI殺入同傳翻譯遭遇車禍”這戲劇性的一幕引發(fā)翻譯行業(yè)一片沸揚。在這個科技指數躥升的時代里,譯者是為數不多的文化再生產群體,而AI卻仿佛“定時炸彈”似的,掌控著他們中大多數的神經反應機制。譯者老師們似乎被裹挾著,“AI威脅”和“質疑AI”的商業(yè)噱頭烤炙著他們“原創(chuàng)價值”的靈魂。
翻譯界老將、傳神語聯董事長何恩培表示,翻譯界正發(fā)生變革,萬億翻譯市場正在因為“人機大戰(zhàn)”而覺醒,“騰訊們”的現象是AI和翻譯融合前進的必經之路,是變革成長過程中不可避免的。何恩培同時提醒,由于人工智能目前尚未成熟,跟人類智慧產物——語言的結合只是一個過程,而且永遠并不能完全替代人類翻譯。
當被記者問及譯者恐慌的原因,何恩培表示,恐慌是因為反差導致。過去人類譯者對機器翻譯的偏見和不屑,而這一代基于深度學習的機器翻譯能力明顯提升,提升程度超過人們的認知,使得人類譯者恐慌,而被裹挾前進。同時,在期望與落差間,譯者價值被遮蓋形成“裹挾怪圈”。
何恩培認為,翻譯是人類真正的智慧高地,語言文字因人的存在而存在。語言文字是人類智慧的表達,從長遠看來,AI應該能夠超越人類的智力,但人的智慧卻是難以逾越的。同時,語言具備民族性、不可論證性和不可推導性,幾乎不能像ALPHA那樣在自我生成棋局、自我對局訓練中提升。目前很多應用機器學習的能力都是有限的,因此,初級翻譯將可能被AI替代,而高端翻譯依舊屬于人類譯者領地。所以,譯者應該擁抱科技、適應商業(yè)環(huán)境變化,格局、胸襟、深解文化一樣不能少,做文化自信的引領者。
不應恐慌 應有所期:未來AI將反超智力止于智慧
恐慌是因為反差導致。過去人類譯者對機器翻譯的偏見和不屑,而這一代基于深度學習的機器翻譯能力明顯提升,提升程度超過人們的認知,使得人類譯者恐慌,而被裹挾前進。同時,在期望與落差間,譯者價值被遮蓋形成“裹挾怪圈”。但現階段這種明顯的過度炒作是不正常的,這種“噱頭”是對人類文明的不自信的表現,對人類文化、文明進步并沒有好處。過度依賴人工智能,是極具破壞性的文明自毀行為。
圍棋之所以可以被AI迅速超越,是因為圍棋本身是有固定的規(guī)則,有確定的輸贏結果,所以AI可以自我對局不分晝夜的訓練。但語言不同,具有種族性、不可論證性和不可推導性,幾乎不能像ALPHA那樣在自我生成棋局、自我對局訓練中提升。我看到有些報道在探索翻譯的“自我對局訓練”,個人觀點認為,那最多是產生一種“機器方言”,如同一個封閉部落自我使用的方言,不可能達到符合現代社會人類需要的翻譯水平。
截止今天的人工智能還是咖啡中的勺子,浸泡在咖啡里攪拌咖啡,但并不知道咖啡是什么味道,只有人才知道。機器翻譯更多是基于算法、算力利用語料數據訓練的結果,難以達到人類的智慧。
翻譯是人類智慧的高地。語言文字是人腦“全息信息”的“一維表達”,對于語言的理解,是基于共同文化經歷體驗和共識的,不是單靠文字就可以理解的,兩種文字的映射的是這兩種文字背后的全息信息。所以,依靠大量一維語言文字的數據訓練出來的翻譯機器人,基本只能機械的“映射”,難以實現“全息信息”的轉換。人類譯者的不可替代性,在于人類有著共同的“全息信息”的理解分享能力。因此語言文字和翻譯都將因人的存在而存在,是人類智慧的表達,從長遠看來,能夠超越人類的智力但難以逾越人的智慧。
傳神公司給做網文翻譯的譯者做提升培訓,開班時有一個學生的翻譯水平是團隊最差的,但經過一周的啟發(fā)、培訓和演練,成為團隊第三名??梢韵胂笠恢軙r間內有限的素材培訓,對AI來說,可能還不夠“塞牙縫”,更談不上質量進步。但因為人的一周培訓是“全息訓練”,而AI只是“一維訓練”,這是至今人類獨一無二的能力。不過,必須承認的事實是,在技術快速進步的將來,經過AI訓練的機器翻譯有望成為初級翻譯的主力,高端翻譯由人類譯者再創(chuàng)造和生產。
因此,不應恐慌,應有所期。
依層分工協作 兩大語言特性決定譯者不可替代
在何恩培的見解中,語言被分為四個層次:1.信號層; 2.簡單信息層;3.語言感知、感受、交流;4.文化、專業(yè)。前兩層是初級翻譯屬于智力范疇,以AI翻譯為主基本上沒問題。當下,計算、數據統計等能力已經可以實現弱人工智能。而后兩層是高端翻譯屬于智慧范疇,今天的人工智能并不能頓悟,人的智慧很多時候是頓悟的,所以主力還是人類譯者。
總的來說,經過幾千年的發(fā)展,語言具有兩大特性,這兩大特性說明語言是智慧的產物、是AI不可超越的。
首先,在語言學上,語言具有種族性,語言是在不同文化背景下誕生的,是不同民族對待事情的方法。例子:沙發(fā)為什么這樣翻譯呢?為什么不翻譯成帶皮的椅子?因為中華民族的字典里就沒有對應的詞,沙發(fā)是歐洲人對待站、臥、起、坐這些事情的處理方法,具有明顯的種族獨特性。語言的種族性是由文化背景支撐的,而文化是一種全息的東西,每一個文字可能都意味和承載著不同的場景畫面,單一的機器純靠文字不能準確表達多方面的內在意義。譯者往往必須多方面考慮再做翻譯(演講人的情緒、表情、語氣、PPT、演講事件涉及場景、觀眾的文化背景等等),這是在全息性的前提下,瞬間合成一個場景,再用一種語言表達出來。而機器翻譯輸入的只是干巴巴的單一信息,輸出的結果自然不會很準確。
其次,語言是一群人的共識,簡單講就是某事物大家都這樣描述,因此也就這樣表達了。比如“我去兩天”并不是真的兩天,可能是一個約數,這是人的共識,但機器只能翻譯成兩天。共識隨著時間變化而偶然發(fā)生,機器短時間內不可能更精準表達出來。因為具有共識性所以語言具有不可論證性,比如“我差點沒摔死”,邏輯上講是死了,而實際上沒有死。因為這是一種習慣性表達,不可論證。
從“搬磚”到“用起重機搬磚” 譯者定位在提升
何恩培同時提出:事實上人類力量所能翻譯的,是人類文明中微不足道的一個量,還有大量東西需要翻譯,而人類譯者不可能有精力翻譯出來,所以我們應該慶幸隨著需求的爆發(fā)人工智能出現了。
我們應該思考一下為什么譯者的收入不能水漲船高?為什么人們看不懂不馬上交給譯者或者翻譯公司翻譯?為什么譯者會覺得翻譯枯燥?其實是因為一種語言不翻譯成母語,用戶看不懂,但需要翻譯的信息中50-70%屬于簡單信息,甚至是對用戶意義不大的信息。也就是說,簡單信息對于譯者翻譯來講如同搬磚,沒有價值感。對于客戶來講翻譯是為了了解和理解,核心部分沒有那么多,但不翻譯又看不懂,所以用戶會感到投入產出不合算。所以機器翻譯的進步,不但可以幫助用戶節(jié)約成本,而且可以讓譯者做有價值的翻譯而感受樂趣。
所以,譯者應該從“搬磚”的定位到“用起重機搬磚”的定位。這就是傳神提出的“人機共譯”。人類譯者可以將機器譯者作為自己的團隊成員之一,自己做這個team的leader,做體現人類智慧的、機器成員做不了的翻譯,以及用人工智能翻譯過程管理。也就是說人工智能在翻譯領域的價值絕不僅僅是翻譯這一個動作,完全可以作用于翻譯整個流程。
有數據表明,中國解放以來引進的圖書大概17萬種,而全世界暢銷的英文圖書大概324萬種,大約95%的圖書沒有進入中國。不是中國讀者不需要,而是很多外文書看不懂看不到。由此可見,信息量海量是可見的事實,這直接導致翻譯需求更加多樣化和復雜,翻譯效率和質量需要同步提升。因此,行業(yè)更應合理運用AI,快速完成低端翻譯任務,解放翻譯生產力;把更多的譯者放在高級翻譯領域中,創(chuàng)造更大價值。
合理運用AI 做人類文明的“傳神者”
在采訪中,何恩培呼吁業(yè)界:“人工智能是相互協作關系而不是對立關系,機器翻譯替代簡單勞動,智慧勞動人來做。譯者有其特殊性,重視譯者真正價值?!痹诤味髋嗫磥?,譯者是一個偉大的人群,用總理的話說‘他們是人類文明傳播的使者’,但他們并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。不僅存在“搬磚”的糾結,還有翻譯勞動按照字數計算的不科學性,比如譯者為了將一句話翻譯準確,查閱資料可能花一小時,但客戶只按翻譯字數算錢,這個顯然不公平。最重要的是,譯者的這種勞動價值難以被全球遇到同樣情形的譯者復用,所以價值又得不到體現。而全球可能無數人還在重復這樣的工作,資源浪費巨大。
“AI威脅” 論雖然喚醒人類重視人工智能翻譯,但也給翻譯行業(yè)造成困擾,使得學翻譯的人為自己前途擔憂,這必將導致翻譯人才缺失,而翻譯其實不可能被人工智能完全替代,這就會為人類文明傳播速度和效果帶來不利影響。
所以何恩培認為翻譯行業(yè)應該為人工智能和其他技術進步的到來感到慶幸,譯者的生存狀況將在這個時代得到改變。這也是傳神正在做的事:希望所有的譯者都能夠享受技術進步帶來的價值,做一個快樂的“傳神者”。
從何恩培的看法中,我們不難猜到,未來譯者所必備的兩大技能。第一不僅需要懂翻譯,還要懂得利用工具和機器翻譯完成,所以譯者要適應新技術時代,擁抱變化提升自己,從單純操作語言文字,到利用新技術來操作語言文字。第二不僅要會語言本身,更有價值的是深刻理解語言承載的文化,深度掌握語言涉及的行業(yè)領域,要讓自己成為有專業(yè)的譯者、跨文化的譯者、能夠基于場景的譯者。簡而言之,不欲被裹挾,格局、胸襟與深度技能開發(fā)皆不可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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